第51章 他死了？

双眼因长时间的紧闭而粘连在一起，宁妄放松了不断施以眼皮的压力，像是忘了如何睁眼般慢慢抬起双眼，努力适应着眼前的光亮。

桑意正站在她面前，半侧着头，不情不愿却依旧别扭地向她递过去四根手指。

宁妄牵动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，她很想回以一个温暖的笑，但刚刚经历的一切太过沉重了，将她的嘴角压得难以如以往那般轻松勾起。宁妄握住她的手，却不愿让她负担太多的重量，只是轻轻搭上，强撑着因跪地太久而麻木的双腿，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。

“结束了？”她谨慎地求证道。

桑意甩开宁妄的手，抛去了一个白眼：“废话。”

宁妄向神像的方向瞥了一眼，意有所指：“那个女人……”

“谁知道呢！”桑意似乎很烦躁，目光不安分地左右扫视着：“一个撒谎精罢了，祂会做出审判的，用不着你操心。”

“好了好了，”她不耐烦地中断了话题：“我得回去了。”

病人已经基本散去，宁妄扫视着与昨日截然不同的祷告大厅，试图找出大风的来源，已经跑出去几步的桑意却又折返回来，欲言又止：“我说我回去了！你……”

她气恼地咬了咬下嘴唇：“随便你回不回来还是死在这里，没人会等你！”

望着少女跑走的背影，宁妄不禁勾起嘴角。

或许，她可以把这话理解成，桑意说自己会等她回去？

“你不能这么做。”一道声音自大厅正前方传来，那是一个头发剪得很短的男孩，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，宁妄认出那是病人之一，而且似乎，正是昨天美神被分配去照顾的那位5号病人。

男孩此刻正怒目瞪着刚刚走下木质台阶的护士，与之对峙着。

唱诗班众人则无谓地围观这一切。

宁妄走上前去，只见护士夸张地展示出一个为难的表情：“我也没办法，亲爱的，规矩就是那样的。”

“到底是哪来的规矩？”男孩厉声质问：“他明明是和我同时来的，你却给一个后来的人安排护士，遗忘了他？你告诉我，什么时候有这么离谱的规矩了？”

“很抱歉，”护士摊了摊手：“我也希望我们有足够的人手，但现在实在分不出人来照顾他，所以可以麻烦你转告他多等几天吗？我可以保证，下一次，我就会安排人来照顾他。”

男孩仍不满足，梗着脖子咬牙切齿地要求道：“你发誓！”

“好，”护士好脾气地应了下来，转而面对神像，郑重起誓：“我向世间最伟大的存在发誓，下一次，我就会为5号病人最好、也是唯一的朋友安排一位护士负责照料他。如果我违背了我的誓言，我将背负对神明撒谎的罪恶，我将自行踏入忏悔室，接受神的降责。”

“行了。”男孩挥挥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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